而来的邻居们,刚才冷山雁当着所有邻居们的面把自家所有的炭火都拿了出来,他不好再开口找冷山雁要,沈庆云又昏迷不醒,耽误不得,无奈胡桂华只能去主屋里把自己仅存的私房钱拿出来。

阮青鱼拿了钱再次跑了出去,只是这一来一回,又耽误了半个多时辰。

“幸好被发现得早,不然手脚都得冻坏死了。”

大夫来诊了脉又扎了针,这才把沈庆云半死的命给盘活了,只是还高烧不退,大夫又开了退烧的汤药。

邻居们眼看沈庆云脱离了危险,都纷纷回家去了。

阮青鱼他们忙着熬药、照顾病人,冷山雁上前帮忙生炭火。

石炭这种东西,虽然能取暖,但是烟雾很大,气味又刺鼻呛人,一晚上东厢房里烟雾缭绕,熏得阮青鱼几个人咳了一夜,眼泪都熏出来了,但因为能取暖,又是冷山雁白给的炭火,阮青鱼却舍不得停。

东厢房一夜未眠。

冷山雁站在窗边,微微支起小窗,透过缝隙看着灯火通明的东厢房,黑沉沉的狐狸眼神色莫明。

白茶侍立在冷山雁身边,对东厢房此刻的境遇幸灾乐祸。

官府清理淤泥的大坑周围原本是放着几个矮凳子作为提醒的,是他听了冷山雁的安排,趁着夜色将凳子踢倒,又在泥坑旁边的上泼了一行水。

夜间月色照在那一行水渍上就会泛出水亮的痕迹,经常走夜路的都知道,不要往地上发亮处走。

沈庆云本就醉得迷迷糊糊,看到了这片水痕,就潜意识以为是谁家泼得脏水才从原路避让,然后掉进了泥坑里。

这件事是他趁着晚上,周围邻居都关门闭户时做的,谁都看不清他的脸。

周围的邻居就算看到被踢倒的矮凳子,也只会以为是沈庆云摔进泥坑时自己不小心弄倒的,谁也不会深究。

现在就等着沈庆云熬不过这场高烧,让阮青鱼成为鳏夫了。

*

第二天,白茶早早地伺候着冷山雁洗漱完,端着早餐来到了东厢房。

“父亲,姐夫,大姐她怎么样了?好些了吗?”冷山雁撩起东厢房的帘子走了进来,顿时被屋内刺鼻呛人的味道冲得一咳,眼睛刺痛。

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烧得正旺的炭炉瞥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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